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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水

发布时间:2013-08-30浏览次数:

父爱如水

心怡

   

  人们常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水。然而,我却感觉我父亲的爱宛若老家古井深处那永不枯竭的泉眼,润物无声,无时无刻不让我们感觉到他的温暖。

  父亲中等身材,偏瘦,再加上他性格温和的缘故,从小我们姊妹三个都不怕他,甚至于做了什么错事,他也依然是那一副慈眉善目的面孔,俨然能包容一切的心态。每每此时,倒是急坏了母亲,只有她亲自出马呵斥我们一顿作为处罚。只有一次例外,那是一个夏天刚下过暴雨,哥哥听邻家的小孩说雨后可是捞鱼虾的大好时候,于是他俩便拿了一个带把的粪筐,带上我一起偷偷地跑到村里的小河去捞鱼虾,小河涨水了,往日清澈的河水变得浑浊极了,我看着就害怕,只敢远远地跟在旁边看他俩捞鱼摸虾,家人后来知道了都担心地沿着小河到处找我们。可能那次父亲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把我们找回来后,父亲一改往日的温和慈祥,铁青着脸,我们害怕极了,父亲严厉地叫哥哥在堂屋正中跪着反省,叫我在哥哥旁边站着反省,让我们什么时候明白了“水火无情”,什么时候去找他解释。傍晚时分,偌大一间堂屋内我似乎听得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哥哥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跪着,我也不敢轻举妄动,笔直地站在他旁边嘤嘤地哭泣,还时不时地扯扯哥哥的衣角,叫他快点和我一起去向父亲承认错误。不知过了多久,哥哥才终于鼓起勇气,和我一起去找父亲认错,父亲很容易地就原谅了我们,但我们却因此深深地意识到了“水火无情”的真正内涵。这可能是记忆中唯一的一次他对儿女们的体罚事件了! 所以从小到大,我们几乎没有受到过真正意义上的体罚。

  在幼稚的我们看来,父亲有时候甚至有些懦弱。听说父亲当时是他们村里唯一考起了重点初中的学生,从偏远的官庄村背井离乡到分乡中学求学。可好景不长,仅仅上了半年课,却因祖辈们靠自己的勤劳购得几亩薄田被划为了地主,成分不好,说是地主子女没有学知识的资格,村里便派人要带他回家劳动改造。父亲品学兼优,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老师们都唏嘘惋惜,替父亲说了不少好话,希望村里能让他继续学习,但村里派来的公差态度坚决,毅然断送了父亲的求学路。父亲没有丝毫的反抗,沮丧地默默收拾好了东西,顺从地回到了家乡当起了地道的农民。后来经人介绍,与母亲结婚,到黄花新桥村当了婆婆的倒插门女婿。母亲是个苦命人,她是婆婆的养女,之后婆婆又生了两个姑姑,自然对母亲另眼相待。爷爷去世的早,一大家人生活,只有父母是硬劳动力,虽家境贫寒,但婆婆生性好强,一家之主的地位从来都没有改变,什么事情她都要做主。在我们看来婆婆对父母近乎于苛求了,但父亲和母亲一直都是无条件地顺从,在我们幼小的心里觉得男子汉父亲太懦弱了。他和母亲唯一能做主的就是对我们姊妹三个的教育问题。

  虽然父母勤扒苦挣,省吃俭用,但还清了婆婆治病的欠款后已所剩无几,我们家依然是一贫如洗。尽管如此我们的学费父母却总是想方设法地及时上交,还时常叮嘱我们,说因为没学知识他们吃了不少亏,就是借钱也要让我们姊妹三个都要读书,要我们只管认真读书不用考虑学费问题。每每放学后,总是叫我们先完成作业再帮忙干家务活。除了种地,母亲还抽空在村里农户中买些农产品由父亲挑到宜昌贩卖补贴家用。

  还记得第一次跟着父亲到望州岗市场卖鸡蛋的情景。那时的望州岗市场其实就是一条有坡度的马路集市,根本看不到城市的雏形,只看见一些高大、红红的拖土车忙着拖土,在马路上来回穿梭,马路边尘土飞扬,父亲告诉我说那些都是建设葛洲坝船闸的工程车。下车后,父亲挑着两满篓鸡蛋,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拽着两边的篓子把,一边叮嘱要我紧跟着他。集市倒是热闹非凡,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卖各种各样菜的都有。父亲将两篓子鸡蛋放下摆在一边,鸡蛋一个个又大又新鲜,父亲喊价也不贵,一角钱一个,刚放下就吸引了好些人过来买,父亲一边麻利的帮大家挑拣,一边叮嘱我挨个如数收钱,幸亏市场上买家多,我和父亲忙活了半天,终于将鸡蛋都卖完了。父亲看着空空的篓子和微微鼓起的钱袋,慈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父亲让我在原地照看篓子等他一会儿,他自己向着集市的另一边走去,说是去买点东西。很快他就兴冲冲地回来了,只见他一只手里提着两袋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块洁白菱形的、中间点缀着葡萄干,还散发着热气的糕点,父亲一边走近一边递给我亲切地说:“饿了吧,快把这块发糕吃了!”发糕雪白细腻香气诱人,长那么大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奢侈的食物,我接过来咬了一口,香甜顿时沁入到了我的心底。我将发糕凑到父亲嘴边,他却说他不吃,在我的一再坚持下,他才完成任务似地咬了一小口。父亲挑着空篓子,一只手牵着我,我边享受美食边跟随着父亲的脚步前行,别提有多幸福了。这么多年来,我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么香甜可口的发糕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姊妹都在心底里埋怨父亲没什么能耐,不能顶天立地,想不到致富的好办法,家里的日子一直过得紧巴,母亲跟着他总是操心劳碌。后来,因为我们姊妹几个的学习费用日益增加,父亲在家守着那几亩薄地,婆婆一直都在帮出嫁的姑姑带小孩,帮不上家里什么忙,母亲毅然决定外出打零工为我们挣学费。那时我和妹妹甚至罪恶地想到要改掉自己跟随父亲的姓氏,想跟哥哥一样都随母亲姓,最终因母亲的反对作罢。学校放假回家,我和妹妹言语之间也会流露出对父亲的不敬,看他的眼神也会不自觉地透露出些许的鄙夷,然而父亲却如同没听见没看见一样,包容着我们。或许,他也在因没能带给自己妻儿优越的生活条件而自责吧,多数时候总是沉默寡言。父亲一个人在家孤独地种着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还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现在想来我们当时真是太幼稚、太偏激了!那时他的心里该有多苦呀!

  母亲生病以后,父亲悉心照料,最终还是未能留住她!母亲病逝对他的打击很大,父亲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我们姊妹也都成家了,父亲和婆婆都和哥哥一家生活。父亲为了减轻哥哥的负担,他答应了一家客运公司在“牛坪-小溪塔”的乡通巴士上售票。这条线路有几十公里,又有几段山路非常难走,晚上需租住在牛坪农户家里,是份别人都不愿意干的工作。为了他的那份承诺,也为了挣得一点儿工资,父亲起早贪黑,整日尽职尽责地在车上颠簸。客人多的时候,他总是把座位让给乘客,自己只能从起点站一直站到终点站,辛劳可想而知。一年到头就只有春节时休息三天。也不是老板不让他休息,而是他体谅老板临时找人售票会很难--父亲总是这样替别人着想。父亲每月都要将挣得的工资换一百张一元的新钞票送回家给侄儿上学买早点,还经常买米、菜回家,他自己却省了又省,剩下的工资都攒了起来,他说婆婆应该是他赡养的,不该是哥哥的义务,他本应在家照顾婆婆和侄子,但二者不能兼顾,婆婆八十多岁了,他要为婆婆的后事攒点钱。去年,婆婆走完了她八十八岁人生的最后历程,父亲拿出了他辛辛苦苦积攒下的三万多元为婆婆结了住院费,办好了后事,硬是坚持没有增加儿女们一点经济负担。

  如今,已近古稀之年的父亲仍然坚守在他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他说还想再坚持干三年,为自己攒点养老钱。我们几姊妹都劝他不要干了,我们每月多给点生活费他,父亲却断然拒绝,他说我们工作一样都很辛苦,他自己能劳动,不会增加儿女的负担。母亲已去世十七年了,也不知有多少次,我们劝说父亲再找一个伴儿,可他总是态度坚决地说不想再找了,他一个人挺好。他租住地的村民都对他很友好,而他为人善良谦和,又爱助人为乐,与周围的人相处甚是融洽,东家沽了好酒要请他去尝鲜,西家做了好吃的也不忘请他去做客,家长里短,他现在似乎已经成了半个“牛坪”人了。父亲时常惦记着轮流给几个儿孙们带些土豆、鸡蛋、花生等农产品,有时候是樱桃、枇杷、柿子等时令水果,忙的不亦乐乎!我们几姊妹也时常抽时间到车站看他,顺便给他送点衣物和食物,父亲却总说他什么也不缺,我们心里酸酸的,我们知道父亲是既怕我们多花钱又怕给我们添麻烦。

  此刻我不禁想起了故乡村头那条潺潺不息的小河,父亲就像那条河,他虽然没有山的伟岸,却滋润、包容着万物,流过了我们的无知、青春,伴随着我们成长、成家,伴随着我们一路前行。水之爱,是竭其所能,滋养着万物。父亲的爱,是穷其一生,滋润儿女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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